新冠病毒肺炎疫情爆发以来,不断出现各种能预防病毒的传言和偏方,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旁门左道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当中最令人咋舌,莫过于印度的“喝牛尿能防新冠病毒”。该国民众认为牛尿不仅可治愈百病、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而且还能够洗涤罪恶、净化灵魂。
这让笔者联想到“喝符水”,把符篆烧成灰之后倒在水里喝下去,是道教信仰一种祈求神明保佑的“仪式”。当然,喝下去的饮料主要是水,混合些许符纸和文字涂料燃烧后的灰烬。这样的做法固然存在卫生问题,但是对于那些已经濒临绝望的信徒而言,这是一线希望,跟“安慰剂效应“有异曲同工之处。
所谓的“安慰剂效应”(Placebo Effect又称 “伪药效应”)指的是病人虽然获得无效的“伪”治疗, 但由于深信治疗有效, 而让病状得到缓解的现象。
现代医学普遍认为“安慰剂”始于美国的麻醉师H.K. Beecher 医生。他在二战战场期间,遇到吗啡已经用完的囧境。面对嚎叫痛苦不已的伤兵们,Beecher百般无奈地让护士给他们注射生理盐水。
毫不知情的伤兵们以为自己注射的是镇痛剂,结果意外地缓解了身上的疼痛。生理盐水竟然产生了和吗啡一样的功效,这情况让Beecher 惊讶不已。战后回到美国,他致力研究这种安慰剂现象,并于1995年在《美国医学会杂志》(JAMA)上发表了著名的论文 “强大的安慰剂”(The powerful placebo)。
通过随机对照实验的方法,Beecher用常规药物进行了15个不同试验,将安慰剂作用量化,得出平均为35%的患者,因为安慰剂病情得到改善的结论。他进一步指出吃药这个动作本身,就有一定的治疗作用,同时表示安慰剂是在所有疾病中存在的客观效应。
多项科学研究发现,病患对于身体健康的某种精神状态或信念,可能会导致胃口、大脑化学物质出现变化,进而影响病情。加拿大麦吉尔大学疼痛专家Jeffrey Mogil就认为,安慰剂效应正处于生物学和心理学的交界处。
这凸显了“心理影响生理”,人们是否知道自己服用的是安慰剂而不是“真药”,这似乎并不重要。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在其《精神分析学》中,就提到,“安慰剂效应” 其实是一种潜意识的自我暗示。早在1910年,法国心理学家(也是医生、教育家)爱弥儿•柯尔,就运用潜意识发明了一套简单又容易执行的 “柯尔疗法” ,疗愈了无数病患。这位被誉为“心理暗示之父”,向来重效果不重理论的大师说:最好的医生是自己!
柯尔相信人们的身体有自愈能力,而他只是将健康的思维,输入病患的脑海里。所以,他要求那些因为萎靡不振,而出现各种各样身体状况的患者,每天早晚闭上眼睛,或坐着或躺着,在昏昏欲睡的状态下,默念这句话:“每一天,我生活的各个方面都变得越来越好。”
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由于不会抵触人们内在的任何信念,所以容易被潜意识消化,进而强化自我暗示的力量。柯尔指出,不论是疾病还是生活中的麻烦,在 “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好” 的长期暗示下,人生各个方面,包括身体会慢慢接近最好的状态。
无论你对于“自我暗示有助于病患治疗,恢复身体健康”这码事的看法如何,医疗领域针对“安慰剂效应”的研究,已经充分证明了潜意识的巨大力量。它不仅能治疗带有明显心理因素的疾病,如疼痛、抑郁及焦虑,还能缓解帕金森病(Parkinson’s disease)和发炎性疾病(inflammatory disorder)的症状。
经典的安慰剂效应理论认为,如果一个人有意识地相信药物具有疗效,这一信念将影响他的生理机能,从而减少疼痛或使病情好转。反之,对药物的效力抱有消极的态度或期望,也就是反安慰剂效应(nocebo effect),则会导致病情恶化或其它一些不良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