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5月12日,全球的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已高达4,339,840宗,死亡病例也逼近30万大关,达292,809宗。而全世界争先恐后地进入“大封锁”以减缓新冠肺炎病毒的传播已接近两个月;现在许多国家正在考虑其解封策略;有些已经开始缓解了。
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塞于5月11日提醒各国在放宽限制措施时须极度警觉,确保疫情已受控,警告解封步伐必须保持缓慢和平稳,同时卫生系统能应付新增个案,并可追踪和隔离病例。谭德塞说,放宽限制措施是非常复杂和困难,关键在于缓慢而平稳。
的确,疫情复燃的情况已同时出现,像德国的R0值在解封后又从0.65升至1.1,即平均每一名感染者会继续传染给1.1人;这表明社区扩大性传染将变为可能。中国于5月11日决定为过千万的武汉居民再次进行测试,只因为最近武汉市新增确诊病例6例,打破了连续35天无新增病例的记录。而韩国5月10日通报,首尔某夜店出现新的感染群,三天内已累积了新确诊病例54宗。
尽管如此,各国仍纷纷走上解封之路,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经济复苏。对于新冠肺炎这个病毒,许多科学家尚未真正了解,也没有已知的确定治疗方法或疫苗,因此他们都反对太快解封。可以肯定的是,目前许多国家的感染率仍在增加,但是封锁行动对人们的生计造成了严重破坏。整个世界的经济处于崩溃之中: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预测,这是自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经济下滑。
依据国情及应对“回弹”能力解封
正如每个国家选择不同的封锁策略一样,每个国家都有可能选择自己的解封路径。而很明显的是,最安全的想法乃分阶段缓慢地重新开放,同时在发生新的爆发时仍准备重新进入封锁状态。通过 查看一个国家如何应对第一波大流行,以及如何通过重新回到在线经济环境来做好远程工作的准备,我们现在能够了解那些有准备的国家,如何在不引发新一轮公共卫生灾难的情况下重新开始经济活动。
每个国家处理疫情的能力取决于许多因素:例如政府采取果断行动的意愿;公民遵守居家令和保持社交距离的规定;以及对疾病进行充分测试的能力,包括接触者追踪–追踪与感染者接触过的人。这些特征也是管理未来爆发的关键。
同时,并非每个国家都准备好将大部分经济活动转移到线上。在世界范围内,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负担得起可靠的互联网服务、或者拥有一份可以让他们在家操作的工作、或拥有完善的设备和数字应用程序;或在线上进行交易并获得公共服务。
一些国家如德国,纽西兰及韩国等国家在抗疫和数字经济准备方面都很强大。它们的经济活动不那么依赖于面对面的互动,如果线上活动激增,当局也可以迅速做出回应和调整。相比之下,美国、意大利及日本在安全解除封锁之前面临着不同的挑战。
美国输在各施其政人民意识
与全球其他国家/地区相比,美国更容易在线上展开部分经济活动,但美国对疫情的反应显示,重新开放后可能会遇到困难。美国各州在发布居家令方面存在不一致之处,其公民对规则的遵守情况千差万别。各州政府无法进行大量测试,只有四个州满足或有望满足控制未来爆发所需的联系追踪。
美国和其他条件较好的国家比较,死亡率是偏高的:截至5月10日的关键统计数据显示,美国的死亡率是德国的三倍多,是纽西兰和韩国的近200倍。
那些更有效地控制了首次疫情的国家,主要靠其公共卫生的准备来迅速控制感染。德国的感染量很高,但死亡率却很低;那是因为它为其公民进行了广泛的测试,平均每千人测试了21人;而在美国,这一数字为每千人9.8人。
纽西兰政府也向世人证明了它具备迅速采取动和施加严格限制的能力,而它的公民在很大程度上支持并愿意遵守。
韩国步步监控人民 行踪表露无遗
韩国虽然是受影响最早的国家之一,但通过广泛的测试和部署用于广泛接触者追踪的技术,成功将死亡率保持在世界最低水平。它使用手机位置数据,监控摄像镜头和信用卡记录,可以追溯受感染者的行踪;网站和应用程序则为公众提供有关感染者行踪和接触风险的详细信息。
美国很难复制这些方法。该国远没有像德国那样的测试率。与美国相比,纽西兰的两极分化程度更低,对国家领导的信任度更高。韩国对联系人进行跟踪的技术密集型方法在美国会被认为是侵犯个人隐私。
意大利最初低估了疫情的严重程度,但随后由于公民高度合规并进行了广泛的测试和追踪,因此实施了严格的封锁。但是,意大利是对数字经济转型最缺乏准备的欧盟成员国之一。德国、纽西兰及韩国都拥有更高级别的互联网浏览和服务、线上的数字支付和公共服务很普遍,它们的雇主也愿意让员工远程处理工作。
日本交易来往一板一眼
日本的情况尤其具有挑战性,因为它过早放松了限制,然后不得不采取紧急措施以阻止其他爆发。由于许多因素,例如安全隐患、需要纸质记录的交易、需要公司盖章的条例、缺少数字基础设施以及不喜欢数字支付等,令日本在转向数字经济方面准备不足。
以上所述的国家,每一个都是富裕的发达国家,但它们之间的差异并不是由于经济能力不能负担。在防疫这件事上,做好准备工作不仅需要资金,还需要有远见的、可信和透明的领导,以及公民对这种领导的信任。第一个因素导致及时而坚定的决定,第二个因素导致公民愿意与这些决定并肩而行。
国家领导人的说服力
例如,德国总理默克尔,具备受过科学训练的背景,在面对科学危机时就赋予她强大的信誉。纽西兰总理雅辛达明确解释了她“尽力而为”的限制措施,她的公民也认同了。在韩国,当局通过基于数据而非情感的果断和透明的领导方式来控制病毒。而中国的强权统治和雄厚的国力在很大程度上,是让她迅速战胜疫情的主因之一。
当政府寻求自己的解封途径,并旨在加强自身薄弱的区域时,唯一的不定因素就是,眼下无人可以完全确定或为下一步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好充分的准备。
但有一个指引是所有政府在面对不确定性时刻可以采用的,那就是前纽西兰前总理海伦克拉克所说过的一句话:“经济可以复苏;死人不能。”。所以像美国总统和俄罗斯总统那样,在面临疫情大爆发的情况下仍不顾一切要重启经济的,我们只能说:天佑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