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尤丁政府在宣布第一阶段的行管令于3月18日实施时,也提供了一系列援助人民的计划,其中一个让很多人都感到舒缓的就是自动延期6个月缴付银行的各种贷款。在许多人都没有收入期间,政府这个安排是件大家都公认的好事。
但好事总多磨。就在第四阶段行管令开始的第二天,银行公会突然宣布,自动延期还款并不包括车贷,所有希望展延6个月偿还贷款的租购协议(Hire Purchase,泛指汽车贷款)客户,如今必须正式回覆银行的通知,以确认参与延期偿还贷款计划。
银行公会在文告也指出,没有正式回覆银行的客户,将被视为不参与延期偿还贷款计划;他们必须根据原本计划,继续每月供款。
银行公会还以一副非常慷慨的态度表明,银行将不会对已延迟4月和5月分期付款的车贷客户,征收任何额外利息收费或迟付款罚款。但前提是4月、5月和6月的款项,必须在今年6月30日或之前清还。如果到了6月30日仍未支付上述款项,这笔拖欠款项将从7 月起被征收迟付款费用。
简单地说,借车贷的人有两种选择,要么在10月的付款期一次过还清累积六个月的分期付款总额,这样就不须支付任何额外的利息;要么在10月后把原定的还款期延长六个月,但这意味着基于合同利率的利息将从展延的分期付款额中扣除。
这个宣布立马引起人民哗然,什么时候政府曾经说过自动延期6个月缴付银行的各种贷款是不包括车贷的?那是最多人欠银行的一个领域啊!
人们即刻把矛头对准财政部长东姑扎夫鲁,大家都说银行公会有人在朝,真的好办事!穆尤丁政府如何上台执政,大家都还记忆犹新,而才担任财长两个月的东姑扎夫鲁,在被首相招揽入阁之前,是联昌集团和联昌银行的首席执行员。人们广泛认为,银行这次可以突然U-转,就是因为财长曾经是他们的人。
东姑扎夫鲁在行管令期间,常常会在自己的社交平台透露自己干了什么,他当然很快就知道了人民的心声。他马上针对延缓偿还贷款事宜,指责国家银行所发表的声明让人混淆,并要求国行应改善与民众之间的沟通。
扎夫鲁指出,国行发表的“常见问题”(FAQ)内容让民众产生误解,所提供的例子也令人困惑。他说,贷款人对于自己是否会遭罚款、是否能豁免利息等感到困惑,这都是国行发表的“常见问题”没有清楚解释问题所造成的疑惑;事实上,应该要让贷款人理解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支付利息,而不是免息。扎夫鲁还说,国行原先的的声明中没有任何解释,但随后已经再发声明,让民众更清楚有关条款。我希望银行和民众之间的沟通能得到改善。”
国行是在银行公会的宣布后隔天,即5月1日傍晚发布文告,内容主要涉及汽车贷款,因为汽车贷款是在租购协议法令(Hire Purchase Act)下,所以银行必须获得贷款人的正式回覆同意 延缓还款才属符合程序。但由于许多贷款人在没有缴付今年4月份贷款供期后,才被通知将因此而需承 担额外利息,引起许多不满及混淆。国行也坦言是“一时疏忽”所致,并对所造成的困扰深表歉意。国行表示,六个月的暂停付款政策没有改变,但银行必须遵守1967年的《租购法》,以使延迟付款合法化。
但不管这个解释有多详细,很明显且再清楚不过的一个事实就是:财长允许银行向想要延期6个月缴付车贷的人收取这6个月的利息。
对此,另外一个东姑,而且也曾经担任财长的巫统资深领袖──东姑拉沙里,很快跳出来说话了。但他还是很客气地没有把指尖指向扎夫鲁的额头,反而是敦促国行,作为一个金融协调机构,理应站在人民的这边,不应该帮银行。
东姑拉沙里说,他同情人民,他指银行业一直是在赚钱的,即使人们在睡觉,银行也继续获利,少收那几个月的利息,他们能损失多少呢?
东姑拉沙里认为,政府允许人民暂停付款,若没有免除罚款和利息,那是没有意义的。
他还指出,回教银行更不能对其贷款者鸠收利息,因为那是违反伊斯兰教义原则的。
在各界继续炮轰下,扎夫鲁于5月2日又再转了一次,这次他说的是,银行应考虑在展延还贷期间,勿征收利息。他说,考虑到银行将会征收利息的可能性,并聆听人民的诉求后,他促请所有金融机构,特别是涉及展延贷款措施的银行,能够考虑在6个月期间免征收应计利息(租购贷款)与利息(伊斯兰贷款固定利率)。
什么叫“考虑到银行将会征收利息的可能性?”我们不清楚,我们希望,这只是财长的客套话;因为“考虑到他有可能不能直接下令的可能性”,银行听得懂他是在说:行行好,就别算利息啦,少赚一点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