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丹斯里慕尤丁宣布行动管制令再延长两周至4月28日时,引用了数据来支持政府的决定,证明大马的行管令有发挥作用,成功抑制了新冠肺炎病毒的扩散。
首相说,通过大家所做出的努力,大马的确诊病例控制在7%,低于世界卫生组织(WHO)所设定的10%基准。而我国的死亡率也很低,相较于全球的5.8%死亡率,我国的死亡率仅1.6%。
截至4月10日中午,大马的累积确诊病例达4346宗,较前一天新增118宗,死亡人数加3至70人。
截至4月10日下午5时,全世界的累积确诊病例达1,614,396宗,累积死亡达96,788人。其中美国疫情最严重,累积确诊达468,895占了全球的30%, 但其死亡率却不算高,仅3.5%,累积死亡人数为16,697人。 反观之前疫情大爆发的意大利,其累积确诊如今虽然比美国少了很多,仅是美国的三分一,达143,626宗;但其总死亡人数却多过美国,达18,279人,死亡率高达12%, 是目前全球死亡率最高的国家。
与此同时,邻近的德国死亡率,仅为2.2%,中国的死亡率为4%,而以色列在全世界的比率最低,为1%。而大马的1.6%也算是偏低了。
但奇怪的是,新冠肺炎病毒并没有因为在世界大传播而发生明显突变,但为什么各国的死亡率大不同。即使在同一个国家内,该比率似乎也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像意大利北部地区伦巴底和美国的纽约州,死亡率偏高,为什么?
医学专家判断 死亡率计算法
根据医学专家的判断,几个主要因素大致导致了这些差异,最重要的原因是如何检测和认定新冠病毒病例。
首先人们对“死亡率”的定义存在困惑。这种混乱可能使各国人口即使死亡率相同,但数字看起来却大相径庭。
实际上有两种死亡率。第一个是经测试呈阳性后死亡的人口比例,即“病死率”。第二类是整体感染后死亡的人口比例,但他们有许多人没有被计入确诊人数,这种数字只是估值,这是“感染死亡率”。
英国牛津大学流行病学家卡尔海内根解释,病死率描述的是医生可以认定有多少人因感染而死,以及该病毒总体上导致多少人死亡。
假设在100名感染新冠病毒的人当中,有十人在医院检测呈阳性,其余90人未被测试,其中一名住院患者死亡,所以实际上有99人生还。但因为10个被检验的其中1个死,因此“病死率”便算十分之一,即10%。但全体感染者有100个,所以死亡率仅为百分之一,即1%。
因此如果某些国家仅对那些病情严重者进行检测,而不对未住院的轻症(甚至无症状)患者进行检测(英国目前这样做),它们的死亡率会比采取广泛测试的国家(例如德国或韩国)高。
即使谨慎比较各个国家相同类型的死亡率,也很容易发现检测人数的多少会改变最终结果。
广泛测试数据 有效遏制感染
德国乌尔姆大学流行病学和医学生物统计学研究所所长迪耶特里指出,实际上目前大多数国家缺乏广泛系统的测试,这是造成国际上死亡率差异的主要原因。
他说,目前各国的数字“根本没有”直接可比性。为了获得整个人群的准确数字,不仅要测试有症状的病例,还必须测试无症状感染者。有了这些数据就可以准确了解大流行病如何影响整个人口,而不仅仅是病患人群。
发生在意大利北部沃镇的例子,证明了检测不仅对获取准确数据非常重要,而且对遏制新冠病毒也重要。当人口只有3421人的沃镇确认第一起新冠病毒病例后,测试就向全镇的人展开。结果表明,在“第一例”发生时,该村的3%人口已被感染,当时他们没有或只有很轻微的症状。
冰岛的广泛测试也证明了类似情况。目前为止冰岛已对约36.5万人的有症状和无症状的3%以上人口进行了测试。通过推断得出结论,估计冰岛0.5%的人口可能感染新冠病毒。海内根指出,由于无症状的人不太可能进行测试,因此即使是这个数字,也可能(比实际)略低。实际数字可能接近冰岛人口的1%,这意味着大约有3650例感染病例。
沃镇两周后的新冠病毒传播就停止了,这证明测试的部署非常重要,因为广泛的测试和严格的后续措施都可以有针对性地遏制感染。目前为止,冰岛只有六起新冠病毒死亡案例。
患者死于併发病 也归类新冠案例
当然,还有其他因素也会改变死亡率。例如医生认定死去的感染新冠病毒者,是因为有关病毒导致死亡,那么他们会被认为对方是死于新冠病毒。但如果感染者他们本身已患有诸如哮喘之类的疾病,医生可能会认为新冠病毒的角色只是加剧病情;或者,如果患者死于看似与新冠病毒无关的例如脑动脉瘤类的呼吸系统疾病,这些情况该如何判定为死因呢?
因此一般人很难质疑官方的统计,因为问题不在对错,而是每种数据的来源各有优劣。不过目前许多国家都趋向以同样的方式计算死亡人数,例如意大利将任何患有新冠病毒患者的死亡视为由新冠病毒引起的死亡;德国和香港也是如此。在美国,医生拥有更多的自主决定权:当他们向疾控中心报告新冠死亡病例时,他们被要求记录患者是否“由于这种疾病而死”。
重要的是,从现在开始的数月或数年后的数据分析可能会有所不同,目前在美国,不论医生认定是否直接死于新冠病毒,任何新冠病毒患者的死亡都被计入公开报告中的新冠死亡病例。
从长远来看,如何判定真正的新冠病毒死亡案例,会影响我们对这种病毒致命性的宏观了解。目前各国都还没有重视这一点。
因为不同的计算方法可能导致夸大死亡率,但另一个因素又会让死亡率被低估,这对疫情的抑制没有帮助。特别是当患者尚未进行新冠病毒检测但是可疑病例时,情况就更不清不楚。
过多感染病患 无法详剖死因
那些未被检测但确是死于新冠病毒的病例会带来问题。当卫生医疗系统不堪重负,甚至是那些重症患者也没有被送往医院接受检测和治疗时,就会出现错误的数据。
意大利伦巴第区的小镇嫩布罗(Nembro)就是例子,当地报告称只有31人正式死于新冠病毒。但一项研究发现,可能有更多人死于新冠病毒。这是因为今年的总死亡率(不仅是新冠病毒的死亡率,而且是所有原因的死亡率)比去年同期高出四倍。通常在上半年,嫩布罗大约有35人死亡,而今年竟有158人登记死亡。根据推测,骤升的死亡人数源于未经检测和未被诊断的新冠病毒患者;这个低估也是导致意大利病毒蔓延的原因之一。
未来一段时间,确切了解新冠病毒的致命程度仍是棘手问题。全球许多国家对新冠患者的检测太慢,导致可能永远无法获得由新冠病毒造成的死亡人数的真实数据。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临床医生最终可以查看案例记录并找出导致每位新冠病毒患者死亡的原因,对新冠病毒死亡率的统计准确度可能会提高。
悲哀的是,以当前的局势而言,很多国家的医院,里里里外外都是重症患者,医生和护士正在不分昼夜,加班加点地尝试照顾好像永远都照顾不完的病患,这时候要他们兼顾临床的仔细分析,哪是不可能的幻想,前线医疗人员会说:活的都来不及顾了,谁还得空理死了的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