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们禁足在家满一周,越来越多国家和我们一样,进行抗疫大作战,大规模禁运、封城,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疫情大规模扩散。但我们同时也看到,从世界各地通报的2019新冠肺炎病毒(Covid-19)确诊病例,病没有因此减低,截至3月24日早上,已造成38万1716人确诊、1万6558人死亡。
特别是意大利和美国,过去几天都是以数千新增确诊病例而登上新闻榜,好像根本没有能力阻止病毒的蔓延。
☝ 截至3月24日早上,全球超过162个国家或地区发现确诊个案,为10个最高确诊人数的国家。
不封国不封城,靠迅速有效治理
但我们也看到了中国连续多天的零新增病例情况,感觉到一丝希望。然而,中国的严厉的全面封锁举动,仍然不能让其它国家逝足十地效法,因为能像中国中央政府那样一纸令下,全民乖乖听话的国家不多见。而且像中国那样随时可以调动数万名医务人员带着齐全的医疗物资到各地治疗防疫的国家更是连一个都没有,连美国这个超级强国,也在这几天发现自己原来医疗资源薄弱得很,为突然大爆发的感染而昏了头。
不过,中国并非是目前唯一能够抵抗新冠肺炎疫情的国家,韩国的抗疫表现,也是非常值得人们参考的,最特别的是,它并没有靠封城锁国来抵制新冠肺炎,靠的是有效和迅速的治理方式。
还在约两周多以前的3月7日,韩国确诊病例累计已高达6767例,是当时仅次于中国的全球第二大疫区,而且确诊人数与总人口数之比甚至高于中国。当时,外界舆论对韩国防疫形势普遍持悲观态度。
致死率仅1.10%,表现良好
但截至3月23日,韩国虽然仍然排位很高,在中国之外是第七高的国家;但是其累计确诊病例仍却能保持在一万以下,仅8897宗;排第6的法国,是16,018宗。过去两周以来,日均新增病例不到100人,较2月29日单日新增病例813人的高峰期,数据下降达80%。
同时,韩国是目前疫情严重国家中,为数不多将致死率控制在较低水平的。截至3月23日,韩国累计死亡病例104人,致死率为1.10%,表现良好。对这个一度被视为是中国以外新冠肺炎疫情的“重灾区”,目前却显现出与意大利疫情截然不同的走势。在不封城、不停工、普通市民还可以正常生活的背景下,韩国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把疫情控制下来,并取得抗疫工作阶段性成效呢?
这个“韩式防疫模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模式呢?扼要地说,只有两招,就是靠速度和密切度。
速度是指检测病毒的速度,而“检测速度惊人”,是很多防疫专家对韩国防疫最普遍的评价。
根据据韩国中央防疫对策本部(KCDC)透露,韩国每天可进行1.9万例检测,6小时就能出结果。
早发现早治疗,地毯式大量检测
在马来西亚,据卫生部总监诺希山说,目前我国每天能进行最多7千例检测,而这个数量预计在4月首周可以提高到1.65万例。而检测结果一般要48小时才能出炉。
但最最重要的是,韩国政府采取的不是被动检疫,而是一旦发现疫情,便针对有感染可能性的人进行“穷尽式”检测,每天检疫人数高达一万到两万人,即便是没有症状,若有感染可能性也会被要求进行检测。
韩国总人口约5000万,不到美国的1/6,只有日本的40%。但目前韩国国民有差不多每200人当中就有一人是接受过新冠病毒检测的,截至3月中,累计检测数量人数已达30万人。
韩国中央防疫对策本部认为,早期发现患者非常重要,所以它进行大量检测,以最大程度地减少进一步传染,并且可以迅速采取治疗方案。
韩国防疫专家认为,地毯式检测为诊所和医院做好更充分的准备提供条件。最重要的是,该方式可以帮助政府了解传染源在哪里,以及哪些地区是高发传染地区,确保可以将最强的防疫资源优先集中在那些地方。
“大多数国家只专注于检测病症严重的患者,因此死亡率很高。”韩国高丽大学流行病学专家千炳哲说。
大量生产测试盒,政府承担确诊者费用
关于检测的费用,韩国政府规定,对于去过中国或接触过确诊病例,以及医生要求检查的人员,免费进行检查。如查明为确诊者,不分国籍,检测和治疗费用全部由政府承担。
对于其他未被确诊人员,接受病毒检测需要支付检查费用,大约10万至20万韩元(约合360-650令吉)。连韩国总统文在寅自行接受检测时,也得自掏腰包,支付了15万韩元。
不过由于韩国全民都加入了医疗保险,所以个人负担很小。购买普通商业保险的人,之后会从保险公司拿到报销款。
要大规模开展检测,必不可少的就是检测试剂盒。韩国的检测盒被评价为韩国扭转疫情的“法宝”之一。
目前韩国有4家企业大量生产测试盒,每周生产10万至50万份。韩国企业制造的测试盒利用了实时基因扩增检测(RT-PCR)技术,将原本需要1天以上的检测时间,缩短到了6个小时以下。
而为了快速和安全地进行检测韩国首创采用了驾越通道(drive-thru)检测法。它可以完成10分钟检测,6小时出结果的目标。
不用下车,Drive-thru检测病毒
“Drive-thru”原本是一种快餐连锁店经营模式,消费者不用下车,打开车窗就可以从餐厅购买汉堡、饮料等快餐食品。韩国将该方式应用到新冠疫情的病毒检测工作中。在公共停车场里,防疫人员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被检查者坐在车上,摇下车窗,身穿防护服、戴着口罩的医务人员进行信息登记,他们用棉签擦拭被检测者的喉咙和鼻腔取样本,检测完就可以开车离开。
公众可以通过提前预约或直接到现场登记以进行该检测。韩国专家称,这种方式可以最大限度减少医护人员与患者之间的接触,降低病毒传播风险,并且无需负压帐篷等设备,还可以减少消毒和换气的时间,提高检测速度。
“最开始应对新冠病毒疫情时,检测的过程相当耗费时间。在医疗机构检测时为保证通风,每次检测至少要间隔30分钟,1小时只能检测1到2个人,“Drive-thru”检测,每小时可检测6名人员,检测速度提高了3倍。
目前全韩国共有50多处“Drive-thru”检测点,该检测模式也正在被全球很多国家采用。美国总统特朗普3月13日宣布全美进入紧急状态时就表示,将引进“免下车”式检测。目前美国纽约州和华盛顿州部分地区已经开始采用该模式。英国、德国、比利时、丹麦等欧洲国家也已经开始运作“免下车”式检测。
除“免下车”检测外,韩国还创新出 “步行筛查亭”(walking-thru),没有车的患者、老弱者也可以方便安全地进行检查,且不需要有宽敞的场地。
“步行筛查亭”,是一个像公用电话亭大小的透明检测仓。长、宽为0.7米,高2米,里面设有负压设施及UV灯。医务人员可通过装在筛查亭外的手套采集内部疑似患者的检体,并用内线电话与患者交谈。
当局解释,医护人员长时间穿防护服工作,由于不透气,全身都会被汗水浸湿,呼吸也不太容易,因此,医疗人员的体力消耗相当大。利用这种负压诊疗室,医护人员不必穿防护服,只要戴上口罩和护目镜,就可以安全地进行有效的检测。
这个方法还可用解决防护服和口罩可能出现不足的现象。因为采用该方式,防护服使用频率将减少,医院的负担也会减少。”
高速有效的广泛筛检之外,韩国另外一招就是隔离密切追踪病患,确保他们与大众保持距离,以防止确诊数目增加。
APP监测实时预警,打破传播链
韩国通过手机APP应用和大数据“打破传播链”。所有被追踪的人,在安装APP后,需要连续14天每天在应用程序上提交自己的健康状况,无法在手机上下载APP的用户(例如:老年人、2G手机),韩国政府通过呼叫中心进行14天电话监控。
通过监控居家隔离人员手机APP,利用GPS定位功能,一旦监控对象擅自离开隔离点,就会立刻发出警报,负责监管的公务人员会迅速采取措施,将隔离对象劝返隔离地。
自1月20日韩国确诊首例病例以来,韩保健福祉部每天在官网频密更新确诊者的行动轨迹,其详细程度连对方乘坐了哪一班交通工具、曾在哪家餐厅就餐,甚至是在哪家电影院的哪个座位观看了哪一部电影,它都了如指掌。不仅如此,韩国卫生部门还对信用卡记录、监控录像、移动电话定位服务、公共交通卡和移民记录进行筛选,以确定受感染者,或疑似人群的旅行记录。
除此之外,疫情发生后,韩国政府各机构马上启动应急方案,即时向民众提供各种有用信息,韩国疾病本部、灾难预防本部以及大邱市政府每天都由“第一把手”一到两次定时通过电视向民众汇报工作情况,包括确诊人数、死亡人数、恢复人数、检查人数、住院等候人数等所有采集到的数据。各地方政府还不时通过手机短信方式,一天几次向所有人发送疫情信息。
同时韩国也通过《传染病预防法》等法律,进一步完善和强化政府对传染病的预防及管理。根据相关法律,如果不服从隔离或不去隔离治疗的,一旦发现,将被罚款300万韩元(约一万令吉),或监禁1年。
如今韩国的防疫模式也得到了世卫组织(WTO)的认可。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于3月18日称,愿向其他国家推广韩国的抗疫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