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从名校斯坦福大学辍学的高材生,成立一家市场估价高达90亿美元的健康科技企业,媒体大亨梅铎等商业大鳄投资,美国前国务卿乔治舒尔茨为其站台,《时代周刊》等知名媒体将她誉为“2015 年最具有影响力的 100 大人物”、“女乔布斯”。
这名乔布斯的狂热信徒,却没能像教主一般改变世界,她所研发的高科技产品,被证实只是不堪一用的废物,这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骗局,与乔布斯比肩的人设瞬间崩塌,也面临多项诈欺罪名,但她依旧坚信,她可以改变世界,这就是健康科技企业Theranos创办人伊丽莎白霍姆斯(Elizabeth Holmes)。伊丽莎白1984年出生于美国华盛顿特区,父母都在美国政府部门担任要职,年幼时的伊丽莎白就在学习上展现出极高天赋,不但成绩标青,更喜欢编写电脑程式。17岁的她就被保送到史丹福大学,她选修化工系,更获得每月3000美元的科研经费。
工程学院院长钱宁罗伯逊(Channing Robertson)欣赏这名天才少女,更破例让她加入科研小组,与博士生一起进行研究。在暑假时,伊丽莎白前往新加坡基因研究中心工作,期间正值非典型肺炎(SARS)肆虐,她主要负责血液检测。
这次的工作为伊丽莎白带来灵感,她回国后,就埋首专研,更发明了可穿戴的药物注射贴片,可以无痛注射药物入体内,这是她申请的第一项专利,也令钱宁这名恩师惊喜不已。修读到第二年,伊丽莎白想要辍学,成立科研公司,也得到钱宁的鼓励,这年的她只有19岁。
伊丽莎白的科研公司命名为Theranos,是Therapy(治疗)和Diagnosis(诊断)二字的组合,从公司的命名,也显示她的雄心壮志。她想要研发能兼顾治疗与诊断的器械。从小就是天之骄女的伊丽莎白有一项弱点,就是害怕打针,尤其是抽血针,但在血液检查的过程中,抽血却是必要的流程。
因此伊丽莎白的首要研发,就是如何利用抽取微量的血液,去进行多项检测。按照伊丽莎白原来的设想,就是利用她申请专利的贴片,利用细微的针头抽取微量血液,并放入检测机器,机器就会利用这一小滴血液,进行精密的检测,并出示数据。
很可惜,想象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伊丽莎白的预想根本不可能实现,一来少量的血液样本,根本不足以进行多项测试;其次,血液中有细胞残骸,会影响检测结果,伊丽莎白与她聘请的专家根本无力攻克这项技术瓶颈。
经过研讨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必须增加血液样本,也意味着伊丽莎白的微量血液样本是失败的,但与偶像乔布斯一样,伊丽莎白执着于打造“完美产品”,她非但不肯接受提议,还将产品负责人给辞退.
虽然面对如此难题,但伊丽莎白在镁光灯前依旧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她也刻意模仿偶像乔布斯,在公开场合都穿着同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和休闲裤,并压低自己的嗓音,试图营造带有权威性的形象。
此外,长袖善舞的伊丽莎白成功拉拢一票政商界大鳄为自己站台。在 Theranos 的董事会里,有两位美国前国务卿、美国前国防部长、参议院军事委员会前任主席、前海军上将和前海军陆战队将军。有趣的是,作为一家医疗科技创业公司,董事会却没有一位有医学背景的人。因为政商显要的加持,Theranos 的估值一度高达 90 亿美元,而伊丽莎白的个人身价也超过 40 亿美元。
但是,为了掩盖谎言,就必须说更多谎言,为了争取美国最大连锁药店Walgreen的订单,伊丽莎白号称Theranos旗下唯一的产品“爱迪生”(Edison),可检测300多项指标,实际上是只能检测12项指标,其他的都交由体积庞大的西门子检测仪器来检测,更因为运送过程中血液样本保存不良,导致检测结果非常不准确。这台斥资14亿美元研发的“爱迪生”(Edison),成了一台中看不中用的废品。
医生采用Theranos的数据,发现病人各项指数超标,并加重药剂分量,而发生医疗事故的案件屡见不鲜。不少科研人员也因为受不住良心谴责而离职,但Theranos要求离职员工签署保密协议,更有美国首屈一指的律师团负责法律诉讼,确保消息不外传。
但谎言的泡沫总有被戳破的一天,专业医疗人员纷纷质疑Theranos科研结果的真实性,也激起《华尔街日报》调查记者约翰凯瑞路(John Carreyrou)的兴趣,他开始走访离职员工、科研人员,以及收集数据资料,因《华尔街日报》所有权属于Theranos董事,媒体大亨梅铎,因此伊丽莎白试图让梅铎行使权力,压下凯瑞路的调查。但梅铎仅回应,“我相信编辑会秉公处理”,也显示他对Theranos的质疑。
曾经在媒体造神下,伊丽莎白被誉为“女乔布斯”,但在2015年,报导刊登后,她不但被赶下神坛,更面临多项民事与刑事诉讼,美国司法部还在梳理多达 1600 万到 1700 万页左右的档案,一旦罪成,伊丽莎白或面临 20 年监禁。但时至今日,伊丽莎白依旧坚信,现在的困境只是暂时性的,她和Theranos总有一天可以改变世界。
凯瑞路也将伊丽莎白的故事,撰写成《恶血》(Bad Blood)一书,获得非常大的回响,好莱坞影后詹妮弗劳伦斯更计划开拍一部以此书为基础的电影,并由她本人出演伊丽莎白。
文:综合报导
图:网络